从狐一刀改名狐甜饼。
也许我曾写出过让你喜爱的作品,但是如果某一天,你觉得的我的作品不如从前,也不必太过失望。
我对笔下的文字已经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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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第三者红白罐→虫(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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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来的时候,Peter正坐在自己的客厅里,身下铺着一块巨大的布,上面乱七八糟的扔着他的颜料和笔刷,画板也歪倒在旁边,上面架着一副画到一半的画。男孩儿置身于这混乱的正中心,托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翻着书,艰难的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符。

  

  在给Tony打开门之后,还没等Tony开始他的例行问候,就被一本书狠狠拍在胸口上的动作打断了。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的把书揭下来,“什么意思?”他问道,“送给我的礼物?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读书。”

  

  Peter拽着他的袖子,翻着白眼把人拽进了屋里,“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好事。”男孩儿说着,把他拉进了客厅中央的那一片狼藉,随手把Tony按在地毯上,又舒服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垫子。他抬起头,期待的望着Tony,“念给我听。”

  

  “我干嘛要念给你听。”Tony有点不情愿,“我又不是来给自己找活干的。”

  

  Peter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来了这么多次,吃了我多少饼干和贝果,现在已经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男人有点没脾气,“可是你干嘛不自己读?”他嘀咕着,“我不是很擅长给别人念故事。”

  

  “我有试着自己读啊。”Peter向他辩解道,“可是我看了好几个小时,连前三页都没看明白——其实,我有点儿轻微的阅读障碍。”

  

  “好几个小时就看了前三页,也能叫轻微?”Tony难以置信的问。

  

  “少废话,我要是在读书上能有那么大的造诣的话,现在就不会是个画家了!”男孩儿恼羞成怒的说,“总之快点念。”

  

  Tony被他的逻辑所折服了,最终如他所愿的翻开那本小说,从头开始念给他听。

  

  故事的主角背着自己的包,带着自己的宠物狗,开车行驶过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和地区,他碰到过好心的邀请他在自己家里过圣诞的老人,也遇到过持刀抢劫的地痞恶棍,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各种各样的旅行的趣事,各种各样善良有趣的人。偶尔,他厌倦了长期的旅行,就在他所到的城镇或是乡村短暂停留休憩,直到他又开始想念那种期待着下一个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人的时光。他带着朋友们的礼物和祝福开始下一段旅程。


  然而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牵绊住了他流浪的灵魂的人。那是一个在他看来极为美丽动人的姑娘,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灿烂的如同灼热的盛开在她发间的蔷薇。他们一同坠入爱河,一同在大朵大朵的盛开的蔷薇丛旁拥抱着许下永恒的誓言,然后他们庄严的走进教堂,结为夫妻。那是他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也是最为平和安稳的一段时光。


  故事的最后,一场可怕癌症从他手上夺走了他的爱人。最终主角带着妻子的骨灰重新踏上了那场没有重点的旅程,这次他独自一人。


  那本书不是很厚,然而即便如此,Tony也整整念了五个小时,念到最后他已经口干舌燥,而听完了整个故事的Peter终于满意了。


  “故事还不错。”男孩儿认真的点评道,“就是结局不太好,为什么不干脆就让他们一直幸福的生活?”


  Tony哑着嗓子把书放下,“阅读障碍是一回事,但是你也得稍微有点常识,一般来说,那样结尾的故事只收录在童话书里,生活总是充满遗憾而且其实并没有那么幸福——另外,你难道不能稍微体贴点给我倒杯茶什么的吗?我给你念这本书念了快五个小时——”


  “我本来这么打算的。”Peter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但是你这番对阅读障碍的歧视言论惹得我不太高兴,所以如果你要喝茶的话,自己去泡。”


  “你完全理解错了,我并没有任何歧视阅读障碍的人的意思,你应该知道这年头歧视真的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Tony认真的和他解释,“所以我刚才说那番话,其实只是在歧视你而已。”


  Peter微笑的看着他。


  几秒钟之后,他被男孩儿从自己的房子里一脚踹了出去,身后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认真的吗?”Tony转过身,对着紧闭的房门,他的嗓子火辣辣的,以至于他不得不过去拍了拍门,声音沙哑的说:“真的连一杯水都不给我吗?我给你念了整整五个小时!你知道我的五个小时值多少钱吗?!”


  门依旧紧闭着,没有人回应。等了一会以后,男人似乎终于放弃了,他又无奈的拍了拍门,“Peter。”他说,“我的车钥匙。”


  门开了一个小缝,黑色的车钥匙被从中丢出来,正掉在他的脚边,又迅速合上。


  Tony低头看着掉在地下的车钥匙。“Fine。”他生气的说,“我知道自己多不受欢迎了,我不会再来了。”


  “你最好是。”Peter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一天就能吃掉我一星期的零食,还包括我藏起来准备晚上看电影时候吃的巧克力!”


  “我又不是空手来,我每次都带礼物!”


  “如果午餐吃剩的披萨也能叫礼物的话。”


  “只有那一次而已——”


  两个人斗完嘴,在Tony愤愤不平离开之后,Peter同样愤愤不平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


  他把翻倒的画板的摆正,开始心不在焉的继续画他画了一半的画。


  窗外的天色开始渐渐暗淡下来,阴云逐渐遮挡了所有明亮的光线,在短暂毫无征兆的阴霾过后,天空中突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Peter的屋子里的暗的已经不适合继续作画了,于是他停下了画笔,看了看那完成了一半的蔚蓝的天幕,又看了看外面乌黑可怖的阴云,最终有些烦躁的将画架再次推倒。


  他带着那本小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床头那盏小小的,昏黄的灯,费力的辨识着故事的最后一页。


  他的手指摩挲过最后一个段落,凭借着记忆里Tony曾经给他念过的那段话,开始逐字逐句的艰难的阅读着。

  

  “分离……是人类永恒不变的主题。”Peter揉了揉在强光下有些酸涩眼睛,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动作让自己看的更清楚。


  “幸福也好,悲痛也罢,总有一天你要一个人走过。”男孩儿轻轻的念着。


  “人生来就是孤独的。”

  

  

  

  

  Peter还能记得那天的风很温柔,云朵暖软绵绵的堆在天上,连阳光也显得不温不火的。

  

  “是个划船的好天气。”Anthony说。

  

  他说那话的时候十分正常平和,就如同他后来在极为宽阔的湖心上时,一边问着他会游泳吗,一面又轻轻的松开手,让手里的船桨沉入湖底一样。

  

  他握着Peter的手腕,缓缓的抽出男孩儿握在手心里的手机,连同自己的一起丢进了湖里。然后他朝着男孩儿微笑。

  

  “Peter。”他说,“你得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微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波纹,船在湖心慢悠悠的飘荡着。


  “这算是威胁吗?”男孩儿问他。“如果我坚持和你分手,你又要怎么样?”


  Anthony顿了顿,最终他抬起头,用那双曾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蓝色眼睛注视着他,扬起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我不知道。”男人无奈的说,“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我觉得很难受,然后我脑袋里出现了一些很阴暗的想法。但是我紧接着醒悟过来了。Peter,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我并不想伤害你。”


  “那么。”男孩儿问道,“那是在你威胁我之前,还是之后呢?”


  他看见Anthony愣了一会,然而男人随即又笑了起来。


  “你在撒谎。”Peter看着他止不住笑的模样,却皱起了眉,“你只是用另一个威胁回答了我的提问。”


  于是,在笑了半晌之后,Anthony最后终于不笑了,他褪去了平日里温柔平和的伪装,安静的注视着他的男孩儿。


  “你说的对。”他回答,“我在威胁你。”


  “Peter,所以你得收回刚才的话。”男人声音沉静的说,“这里离岸将近一公里,除了我们没有任何游客,你不会游泳,又没了通讯设备,和我困在一起。所以那句话你得收回去——Peter,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男孩儿偏过头,不再面对着Anthony,他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


  “随便你吧!”男孩儿看着远处的湖岸,愤怒的说,“我不收回刚才的话,随便你想把我推下去还是怎么样,无论如何——”然而还没等他阐述完自己的坚持,他就听到了扑通的入水声,紧接着他目瞪口呆的转过头,看见Anthony湿漉漉的泡在湖里。这发展实在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立时就呆住了。

  

  “你,你在干什么?”Peter结结巴巴的问,“你要用自杀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这是不管用的,我知道你会游泳。”

  

  “是啊,有点遗憾,要是你不知道的话,我还能用这个来威胁你的。”在水中的Anthony也配合的叹了口气,他朝Peter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手扶住他们的小船,开始把船往岸上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有骨气,我的计划竟然见鬼的不管用,所以现在也只能先把你推上岸再想别的办法了。”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混账话的模样,简直要把Peter气笑了。他看着男人慢慢的推动着他们的船,缓缓向岸上移动,哑口无言了半晌,满腔怒气就如同泡了水的锅炉,再也冒不出一点火星。

  

  “……你这是什么毛病。”在憋了半天之后,Peter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傻,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可我又能怎么办。”Anthony笑了起来,“我都这么威胁你了,可你还是不害怕,而且真把你推下去我还要一起跳下去救你,这么算一算的话,还不如我自己主动下来推船,回去之后还能少洗一个人衣服。”

  

  他一面推着船一面这样说着。Peter坐在晃晃悠悠的船上,被男人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最终他放弃了继续和对方吵架,“那你想出别的办法了吗?”男孩儿有些好笑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Anthony回答,他撩起一捧水泼向Peter,看男孩儿手忙脚乱的躲闪,“怪你不吃我那一套威胁,我很久没这么头疼了。”

  

  Peter连忙闪身躲了一下,却最终没能躲过男人的袭击,身上被水淋湿了一块,他不满的拍着衣服,“什么怪我,难道你威胁我我就要接受吗?我是有原则的——”

  

  “船好重。”Anthony冷不丁的说,“我记得之前推它下水的时候感觉没有这么沉,你是不是胖了Peter。”

  

  “闭嘴!”男孩儿恶狠狠的说,“是阻力的问题,阻力的问题!说到底都是你自找的!谁要你要把船桨丢下去。”

  

  等Anthony把他们的船推到岸上,他的皮肤已经在水里泡得发白了,他皱着眉可怜兮兮的给Peter看他泡的皱巴巴的手指头,以及手心里留下的深红色的印痕。Peter也有点心疼,虽然他极力想做出不领情的模样,但是最终他的的确确的是心软了——他怀疑这就是Anthony的目的。而即使这次对方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也没什么铁石心肠的应对办法了,最终他只能无奈的牵着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去重新买衣服,又给对方买了个一根巧克力棒补充体力。在Anthony换好衣服之后,他们重新沿着商铺逛了下去,谁都没有再提刚才吵架的事。

  

  


  Peter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他听着雨水拍打窗框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才发现自己忘记关窗户就睡着了。他唉声叹气的用被子蒙住头,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意念关窗失败,只能翻身下床,赤脚踩在窗边已经湿淋淋的地板上,把窗户关上了。


  男孩儿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的额头滚烫。他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面对这种情况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手脚发软的拖着自己的毯子回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光线昏暗,他也懒得开灯。只窝在沙发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又打开电视,正碰到一个播到一半的脱口秀节目。


  Peter侧躺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睛,听着窗外的雨声和电视里传来的笑声,蓝色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显出一片苍白的阴影。男孩儿只觉得一阵阵的寒冷。他闭上眼睛,蜷缩着身体把毯子裹紧。


  纷乱嘈杂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边,他的脑海里思绪一片混乱。一会是梦里的那片深蓝色的湖泊,一会是Anthony那双痛苦的仿佛要落下泪来的蓝色眼睛,画板上的晴空涂抹上了一片片阴暗的灰。


  他蜷缩在沙发上,抑制不住的战栗。


  就这么睡过去吧。高烧之中,他叹息着。随着思绪放松,他重新陷入了昏沉。


  渐渐的,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他不再感到寒冷了。


  仿佛烦人的雨声消失了,天空也重新透出金色的光。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穿透树荫的阳光下,碎金一样的光撒在他身上。他转过身,蓝色眼睛的男人坐在树下,朝他微笑。


  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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