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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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6000字，实质性进展终于有了……下章谈恋爱了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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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站在酒吧的角落里，看着舞池里狂欢的男男女女，舞台上乐队疯狂弹奏着劲爆乐曲，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男人揉着太阳穴，试图回想起自己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半个小时之前，他如同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打包了晚餐准备去Peter家里蹭吃蹭喝听八卦，然而这一次，在那栋熟悉的白色建筑外，他按了整整十分钟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于是Tony第一次面临了这种情况——Peter不在家。

　　

　　他当即拿出手机给Peter打了电话，可是半天都没有人接听，于是他转而给对方发短信。

　　

　　‘你不在家吗？我现在站在你家门外。’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回复的很快，几乎是立刻Tony就收到了消息。

　　

　　‘那真是不巧，我在外面——你应该提前预约的，亲爱的Mr stark’

　　

　　Tony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

　　

　　‘我都不知道见你竟然还有预约的必要，你几乎天天呆在家里画画。’

　　

　　Peter回了他一个鬼脸。Tony划了划手机，正要询问，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我出门也是为了画画——我需要灵感，而整天待在家里是会灵感枯竭的，懂吗？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先生’

　　

　　Tony思考了一下，低头回复道：‘写生吗？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会看不清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晚上写生的。’

　　

　　这次Peter不再回复了，只是发来了一个定位。

　　

　　于是，等到Tony跟着导航来到Peter定位的位置的时候，眼前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听着夜店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一时间有些错乱，他立刻怀疑Peter发给他的定位出错了，毕竟没人能在这么吵闹昏暗的环境里心情气和的待哪怕一秒，更别提画画了，可是他在手机上又跟Peter确认了一次，对方说的确是这里没错，他才狐疑的根据男孩儿提供的位置找到了这位古怪的小画家。

　　

　　Peter坐在远离舞池的一个偏僻角落，看见他的时候还冲他招了招手，笑的很开心的模样。Tony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过，整个人都愣了几秒，才抬腿朝男孩儿走了过去。

　　

　　桌子上摆了满满的各式各样的酒杯，简直到了多的让人咋舌的地步，但是没怎么动过的模样，倒是果盘里西瓜和橙子少了不少。“这就你说的找灵感？”Tony毫不客气的在男孩儿的对面坐下，看了看满桌的酒杯，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托着腮的Peter，语气有些不满，“我怎么感觉你只是出来玩的？”

　　

　　“好吧，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我确实是来采风的。”Peter耸了耸肩，随手从那堆酒杯里拿起一杯酒推到Tony面前，“别客气，我请客，反正我也喝不了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隔得远的缘故，这里的音乐声并没有门口那么吵，两个人交流的还算方便。

　　

　　“为什么点了这么多？”男人有些好奇的拿起酒杯，“你家的冰箱里甚至连瓶啤酒都没有，唯一有的那瓶酒还是我带过去的，我还以为你不爱喝酒。”

　　

　　“对别人家的冰箱了如指掌还真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啊，这位stark先生。”Peter不满的说，“总之就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念头，所以我践行了——就这么简单。”

　　

　　“真的？”Tony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就是这样？”

　　

　　“唔，好吧，看来还是瞒不过你。”Peter说着，慢慢垂下了头，表情也失落了起来，“其实，今天是Anthony的生日。”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过去他过生日的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给他庆祝，所以今天不知不觉的就……”

　　

　　Tony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关于这一点。”男人冷漠的说，“我希望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Anthony是双胞胎的事对吧？”

　　

　　Peter骂了句脏话，他迅速收起了虚假的怀念模样，变得兴致缺缺了起来，“见鬼，突然就给忘了。”

　　

　　“我怎么感觉你表现的这么熟练？你不会之前还骗过我什么事吧？”Tony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上次你跟我说你也是星战的铁杆粉丝的事也是假的？”

　　

　　“那个是真的。”Peter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我一开始跟你说了实话，可是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准备随便找了什么借口搪塞我？”Tony翻了个白眼，“算了，我觉得你看起来也不太像会说谎的样子，刚才的谎言也太拙劣了。”

　　

　　Peter笑着端起面前的伏特加，对此不置可否。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Peter看起来的确是不怎么习惯酒精的模样，喝过几口就皱着眉把果盘里的水果往嘴里塞，然后再端起杯子强灌两口，那痛苦的模样让Tony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把男孩儿手里的杯子抢了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不喜欢的话干嘛强迫自己喝？你是傻子吗？”

　　

　　“这杯太难喝了。”Peter眯着眼睛，里面湿润润的，“明明上一杯鸡尾酒的味道很好。”

　　

　　Tony又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翻白眼的次数格外的多，他低头看着桌子上成群的酒杯，里面都是满满的，他一时找不到男孩儿说的鸡尾酒在哪儿，“所以，你今天让我在你家门外站了快半个小时，就是为了来把这里所有的酒都尝一遍？我觉得在你完成之前你就会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了。”

　　

　　“你又没跟我说你今天要来，干嘛跟我抱怨！”Peter不满地看着他，“明明你一星期都没露过面了，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会来，难道我要什么事都不做就等着你带着你的破披萨上门吗？”

　　

　　“我今天带的是波士顿龙虾。”Tony反驳，他随即为自己辩解，“我也没办法，还有工作要忙，也不能什么事都推给我的助理去做，她威胁我要是我这次再不出席股东大会她就要辞职了——你知道这年头要再找到一个既靠谱能力又强的助理有多难吗？”

　　

　　“所以呢，龙虾在哪儿？”Peter突然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着他，“为了这只龙虾，我愿意原谅你今晚没有预约就擅自来拜访新秀画家的失礼行为。”

　　

　　“……门口的服务生不让我带进来，所以我把它放在车上了。”

　　

　　“你屈服了？”Peter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说不让带你就不带了？你的钞能力呢？把钱甩在他脸上告诉他你可以在五分钟里买下这间酒吧然后把它带进来啊！我可还没吃晚饭！”

　　

　　Tony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卡壳了一阵，又狐疑的打量了Peter半晌，“……你不会是喝碎了吧，Peter。”

　　

　　男孩儿顿了顿，又端起另一杯酒喝了一口，看起来这杯酒味道不错的样子，他的眉头舒展开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太清楚，应该没有吧，我没有觉得头晕什么的，就是胃有点难受。”

　　

　　“你在我来之前喝了多少。”Tony上下打量着他，男孩儿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喝醉的模样，但他还是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没注意。”Peter耸了耸肩，仰头把酒喝尽，又把喝空的杯子随手放到旁边的沙发上，Tony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终于发现了沙发靠墙的角落里满满的堆着的一堆空杯子。

　　

　　Tony：……

　　

　　他忍无可忍的制止了男孩儿又伸手去拿酒的动作，“你喝醉了，Peter，停下吧。”男人皱着眉，把Peter手心里的酒杯抽了出来，“回家吧，今天不要再喝了。”

　　

　　“……可是我还没喝完，剩下的该怎么办？”男孩儿抬起头，眼神有些困惑，“扔掉的话太浪费了。”

　　

　　“没什么能比你的身体重要。”Tony耐心的劝着，“回去吧，我给你报销酒钱，就当今天没有预约就上门的赔罪了。”

　　

　　Peter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在酒吧暧昧的光线里，两个人对视着无言了半晌，直到Tony收回手，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Peter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我没感觉自己喝醉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这里很热闹，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

　　

　　Tony皱眉看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站起来，警告了男孩儿几句不许再喝了，然后转头匆匆离开。

　　

　　Peter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偏头看着不远处热闹的舞池，红的蓝的灯光绚烂的在人群的头顶炸开，他被晃得有些眼晕，又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胃，过了一会，Tony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又快步走了回来，他扫开男孩儿面前乱七八糟的杯子，把龙虾摆在了他面前。

　　

　　“我他妈的真是疯了。”Tony咬牙切齿的说，“不是没吃晚饭吗？赶紧吃完它。”

　　

　　“你不是说不让带进来吗？”Peter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说服他的？”

　　

　　“钞能力，我给了他一大笔小费。”Tony翻了个白眼，“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男孩儿笑了起来，他几乎是有些乐不可支的伸出手拆开了面前的包装盒。好像他喝醉了之后就变的十分爱笑，Tony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男孩儿冲他露出的那个笑容，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喝醉了。男人想着。

　　夜店里的冷气很足，然而与之相反的是里面的气氛却完完全全的火热，男人转头看了看侧后方的舞池，台上的乐队一曲结束，终于换了个平缓点的曲子，结伴而来的男孩女孩们笑着从舞池退出来，回到座位上重新举起酒杯。

　　

　　Tony看着他拿着叉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龙虾，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说起来，我去你家那么多次，你都是一个人在，难道你没有朋友吗？”

　　

　　Peter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用叉子轻轻碾着虾肉，“如果除了你的话，那么没有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该没有朋友的样子。”Tony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半融化的冰块浸在浅棕色的酒液中，他伸出手稍微拨弄了一下，“你长着一张看起来就很受欢迎的脸，脾气也不差，为什么会没有朋友？”

　　

　　Peter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叉子，“因为我其实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

　　

　　“让我猜猜。”男人垂着眼睫，并没有理会Peter说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和Anthony有关吗？”

　　

　　Peter拧起了眉，他突然站了起来，准备往外面走，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不起。”Tony抬起头，低声道歉，“很抱歉，我只是……看到你这样，我有些生气。”

　　

　　“Peter，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必要这样对待自己，我不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可我觉得那不该是你的错。”

　　

　　“你知道些什么？”男孩儿突然转头愤怒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在干什么？自暴自弃，借酒消愁？你觉得我还沉浸在上一段感情里出不来所以像个失败者一样坐在这里想把自己灌醉吗？”

　　

　　“我不知道。”Tony沉静的说，“对不起，如果你不想提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就当你只是来玩的。”

　　Peter被他气笑了，“我本来就是来玩的。”

　　“你说是就是吧。”Tony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Peter皱着眉抽回手臂，“不必了。”

　　

　　他近乎赌气一样的走在前头，Tony就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吧门之后，他就自顾自的叫了Uber，Tony也好脾气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坐上车，什么也没说。

　　司机在开车的途中，看着后视镜，告诉男孩儿后面有一辆银色的跑车跟在后面，男孩儿没有吭声。

　　Tony开车跟在黑色的出租车后面，直到看见他们行驶到那个熟悉的街区，他看见男孩儿下了车，走进家门，随即出租车慢慢离开。

　　他把自己的车停在路边，坐在驾驶坐上，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终于，在犹豫了半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的走下去，敲响了Peter的家门。

　　男孩儿把门打开，借着他身后客厅里明亮的光线，Tony看清了他脸上属于酒醉的红晕。

　　“还有什么事？”Peter没好气的看着他。

　　“是有一件事。”Tony语气低沉的说，“关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Peter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出奇的愤怒了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知道吗？”男孩儿提高了音量，简直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到底为什么要道歉，你做错了什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总是毫无理由的在发脾气想把你从我身边推走吗？为什么你还能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的贴上来？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在我一开始就表现出拒绝的时候就彻底走开？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追上来道歉？你难道不明白其实你他妈的根本从头到尾就没做错过什么，只不过是我一直在拒绝你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泛上激动的红晕，这是Tony第一次看他情绪这么激动，仿佛是因为醉酒的关系，一直包裹着男孩儿的那层坚硬的光鲜漂亮的外壳终于碎裂了，露出了敏感柔软，又糟糕的一塌糊涂的内里。明明对方是在发脾气，可是他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却觉得男孩儿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怎么能知道？”Tony苦笑的看着他，“你想听什么理由？因为我是个善良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因为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对待自己？”

　　Peter咧了咧嘴，像是要笑，又像是想哭，“总之。”他顿了一会，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完，“既然今天都已经这样了，那我干脆说清楚一些——我不是很欢迎你，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就让我一个人呆着。”

　　

　　“撒谎。”Tony揭穿了他，“要是你真的不欢迎我，就不会告诉我酒吧的地址了，别说气话。”

　　

　　“这不是气话！”男孩儿简直气急了，“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我告诉你我在哪就代表我有点喜欢你了吗？既然你都已经人间蒸发了一个礼拜，怎么就不能接着安分下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跨进了男孩儿的家门，Peter因着他这个动作下意识的后退，最后他有些无措的靠着墙，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所以，原因是这个？”Tony向他凑近，近到两个人的距离几乎到了点儿暧昧的地步，他饶有兴趣的问着，“因为我人间蒸发了一个礼拜，没有像之前一样天天上门来，所以你觉得一个人呆着有点孤独了吗？”

　　

　　Peter拧着眉，抬手把他推远一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以为自己来蹭吃蹭喝了两个月就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了吗？你不来我省下了一倍的零食钱，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Tony笑了起来，“好吧，是我太自恋了，对不起。”

　　

　　男孩儿恼怒的看着他，然而Tony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毫不介意他的坏脾气，“很明显，你这一个礼拜没有我的打扰过的非常自在，所以开始怀念没遇到我之前的清净日子了。”

　　

　　“……你明白就好。”Peter瞪了他一眼，那样子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像一只慌张的小动物在尽力的做出凶狠的样子，企图吓退面前的猛兽，“知道了的话就快点离开。”

　　

　　“我有些不明白。”Tony再次靠近了他，不像之前那样随意的样子，这次他严肃了起来，“你和Anthony已经分手了那么长时间，我并不是非要揭你的疮疤，也不是以你的痛苦为乐，只是，老天爷，半年都过去了，你怎么就不能向前看。”

　　

　　“你知道些什么？”Peter愤怒的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会知道？”Tony的声音也抬高了一些，“每次我问到，你要不转移话题，要不直接赶我出门，你要我怎么明白？！不就是你被Anthony甩了，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你知道什么？”男孩儿用力的推了他一下，他的眼眶发红，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是我逼他走的，我利用他的愧疚逼他走的，你懂了吗？！”

　　

　　“从头到尾，根本不是他甩了我，是我觉得厌烦，我害怕了，我觉得窒息，所以我卑鄙的利用他对我的感情逼他离开了，他走的时候以为他把我毁了，他抱着我落泪，可是我铁石心肠的把他推走了，我根本就不是你认为的什么无辜的受害者，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离我远一点，别再靠近我了。”

　　

　　他咬着牙，竭力想做出冷酷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瞪着眼睛，却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流泪，也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撕碎他所有的伪装，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压抑的太久了，只是想找到一种方式宣泄。

　　

　　Tony皱起了眉，他伸出手，有些粗鲁的胡乱抹掉男孩儿脸上的泪，“撒谎。”他低声说，“你的眼睛里明明在说，你很痛苦，你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Peter别开头，伸手把他往外推，可是Tony却有点近乎强迫的凑过去拥抱了他，“对不起，其实我也骗了你。”男人在他耳边说着，“根本没有什么股东大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我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期间我无数次的想起你，这让我很痛苦。”

　　

　　

　　“Peter，为什么必须是Anthony？难道我就不行吗？”